这下子,忠勇伯脸上也不好看了。吴夫人没忍住,尖酸道:“许婉然和离可没有半分好处,谁会要一个和离还生不出孩子的女人?”老侯夫人和文氏顿时黑脸。文氏正要驳斥她,郑氏抢先开口:“那就不用吴夫人担心了,我们大娘子要是不能生了,凭我们家的家世和大娘子的人品相貌,那些怕继室迫害孩子的高门大户,巴不得上门求娶,二月和离,五月就能改嫁。”吴夫人怒斥:“还没离呢就想改嫁!我看传出去,谁会求娶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!”郑氏无赖道:“谁想改嫁了?有流言,我就在宴席上说,你们为了污蔑我们大娘子的名声,不要脸了。”“你!”吴夫人气得五官扭曲。老侯夫人和文氏有些意外地看着郑氏,她今日竟然如此维护许婉然,都不像她了。不过两人瞧着吴家夫妻毫无办法的样子,心情也都极舒爽,没阻止她。郑氏平素也就能挤兑大嫂文氏两句,说多了老侯夫人便训斥她“闭嘴”,今日能抢在文氏前头逞威风,十分尽兴,“两位回吧,必须和离。”忠勇伯压着怒气,脸色僵硬道:“许氏怀着我们家的血脉……”他不提还能忍,一提这个,文氏便怒不可遏道:“我女儿教你们害得小产,你们还敢提?”忠勇伯夫妻一听,变了色,十分心疼那个没了的孙子。但还有另一个马上要生产的孙子,有可能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了。忠勇伯沉不住道:“万三娘是玉安的人,侯府带走不合规矩,请送还给我们。”他们实在无耻,文氏气得胸腔疼。郑氏理直气壮道:“你们一日不和离,我们大娘子就一日是正室,正室安置个妾室,满京打听打听,谁能说不合规矩?”忠勇伯夫妻听来,便是他们拿万三娘威胁和离。而郑氏像是早就猜到他们会如何想一般,道:“我们大娘子可不像你们家,还要干什么去母留子的事儿,她脾气软和,不和离,正好留他们母子在身边伺候,那孩子出生,我们侯府替你们教养,可不能学祖父和亲爹那样小人。”威胁,彻彻底底地威胁。忠勇伯夫妻哪能忍受孙子跟他们府上离心。吴夫人当即就要脱口“和离”。忠勇伯及时拉住她,硬邦邦地告辞,回去再作计较。他们夫妻走后,老侯夫人和文氏皆眼神奇异地看向郑氏。郑氏有些得意过头,“母亲,这几日有什么宴会,大嫂是个文雅人儿,不方便,我出去参加,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他们家,一日不和离,我就说一日,非要教他们颜面扫地。”一码归一码,文氏向她道谢。郑氏顿时有些怪异和……爽。她当然不是维护许婉然,她维护她干什么,她今日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许活提前给她送了好几套头面,教她这样说的。但郑氏才不会主动说穿,她又不傻,直接认领了“功劳”,“到底是一个府的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”